丧中带萌_

【授翻|救擎救无差】One More Again

原作者:dracoqueen22

Summary:这从一开始便是命定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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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到火种源之井旁。


他怀揣着些许擎天柱随时可能从井里出现的希望,期待着他面带笑容从幽深的井底爬出,欢迎他的到场。


普神终究还是慈悲的,他一定会这么说。他会把救护车拥进怀里,保证这次会留下,再也不去做这些愚蠢的牺牲。


或许还存在一种更好的可能。


他会作为奥利安派克斯归来,重燃一颗崭新的火种。他将得到从头开始的机会,救护车也会满足于以导师与朋友的身份伴他左右。只为见证他的新生,只为再见他的面庞。


他们不必加入他人的队伍。他们可以去往别处,去到一个远离领袖重担与一整颗星球期望的地方。


这是一个虚妄的梦,一个令救护车反复沉沦的梦。


他很好奇自己愿意付出多大代价,只为再见奥利安一面,再听听擎天柱的声音。


这样的悲伤无药可医。


他每天都会回来,芯知这样并不健康,却还是这么做了。他离井的边缘越来越近,凝望着井的深处,那无穷无尽的光明。


“这从一开始便是命定的结局。”


声音的出现出乎了他的意料。救护车慌忙转身,胸中火种警觉地砰跳,不过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。


钛师傅用那双洞悉万物的光学镜看着他。他的表情很平静,双手交叉在背后,语气里暗示着救护车的悲痛毫无必要。


“这就是循环,救护车,” 他说道。“火种井给予,又收回。这是万物的法则。”


救护车颤抖起来。“我知道他是谁,” 他回道,外甲因芯中升起的不满逐渐贴紧机身。“我知道你们对他的火种打着什么样的算盘。他一直都是你们天元中最好的那个。”


“没错,他确实是。”


“那就请你就修正这一切吧。”


钛师傅微不可察地瑟缩了。他摇了摇头雕,“不行,我做不到。就算我能,我也不会这么做。选择权一直都在他的手里。”


一个没有选项的选择,叫什么选择。


救护车冷笑一声,大步走向这位古老的赛博坦人。“在我眼里你就是个骗子,是个懦夫,” 他大吼道。“擎天柱总是背负着你的担子,你们所有人的担子,而你们就只会袖手旁观!”


钛师傅低头看向救护车,眼神中充满了怜悯。“你不会理解的。”


“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!” 救护车挥舞着双手。“你永远只是坐在那观察记录,从不行动。你才是那个理解无能的人。” 他的排气管无法抑制地翻涌着。“滚回你的地洞中去吧,老钛。领袖时代已经结束了!”


这是擎天柱所留遗志中救护车全身心认同的一项。再也不会有领袖了。再也不需要将所有重担与牺牲全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了。全都结束了!


钛师傅再次摇了摇头雕,光学镜发出幽幽蓝光。“我亲爱的医官,他原本就没有属于你的可能。”


一种救护车未曾感受过的怒火击中了他的火种。好冷,比地球的北极还要冷。


钛师傅重复道:“这从一开始便是命定的结局。”


救护车动了动下巴,却拼凑不出什么文明的词汇。“去死吧,” 他低吼道,转身变形离开,将钛师傅和火种源之井甩在身后。


他在那里再也寻不到安慰了。


0o0o0


几十年后,这起事故被认定为一场意外。绑带太松。螺栓脱落。被遗忘的关键安全措施。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。作为最年长的那一波机子,他还能正常运行,只是移动速度不及从前了。没有了战事的打磨,他的反应速度变得迟钝起来。


之后的调查员甚至会发现,医官似乎并没有挣扎躲避。没人清楚。那些敢于发问的人却又问不出口。


在建材被移到一旁,残骸也清理干净后,救护车已经无力回天了。他的火种仓已然破裂,电脉冲微不可察,身下流出的能量液弄脏了他脚下新铺的路面。


他被紧急送往最近的医疗中心,在那里,他的继任者稳定了他的置换系统,为他腾出一间手术室。


远处的高塔上,最后的天元观察着,记录着,那支臭名昭著的羽毛笔移动得比他处理器的转速还要快。


0o0o0


他既不在机身中,也不是纯粹的火种。他无法做出诊断。周遭既无黑暗也非光明,不冷也不热。


他只是单纯地存在着。


曾一度疲惫到破碎的救护车,终于用他不复存在的排风管呼出了解脱。


在寂静与安详中,他不用双腿也能前行。他路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也走过一段段逝去的记忆。有那么一会儿,他被感知器分散了注意力。感知器兴奋地念叨着一些救护车仍然听不懂的复杂术语。


他不知道自己和感知器在一起待了多久,因为在这个虚无的地方,时间是不存在的。


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,似是一种无声的呼唤,救护车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。


他好想哭,因为他就在那,既是擎天柱也是奥利安,愉快又平和。他身处一切的中心,是每一颗行星环绕的太阳。救护车将自己包裹在擎天柱/奥利安的存在之中,他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

“怎么花了这么久才来?” 擎天柱问道。


救护车又哭又笑,他还能指望擎天柱说点什么呢?“这可是你的错,” 他说,“丢下我就走了。我又不能离开剩下的大家。那些孩子没了我可怎么办?”


他没说出口的是,没有擎天柱的日子有多难熬,不过无需他开口,擎天柱已经知道了。


“出了些变故,” 擎天柱说,他的手在救护车轮的外甲上幽幽闪动,似是某段记忆的回响。“我可能会回来。”


“然后丢下我一个人?”


奥利安微笑着看向他,表情哀伤又欣慰。“你不会留下的,” 他说。


救护车上线时,看到了暗淡的白色天花板,监控设备特有的节奏声在一旁响起,隐隐作痛的机体表明他已经在手术室里度过了很长时间。他转了转光学镜,进行诊断,得出了一个让人瞬间清醒的结论。


他还活着。


很明显,他把自己的继任者训练得太好了。


0o0o0


他们告诉他要慢慢修养。无论他想去哪都会撞上手下的员工或是自己的朋友,独处不再是一种选择。虽然救护车理解他们的动机,可这实在是太煎熬了。


他告诉他们,他没想要自杀。可阿尔茜看了看隔板,大黄蜂摇了摇头雕,他们都不相信他。


击倒看着他的手腕不屑一笑,嘟囔着什么“咱俩还真是半斤八两”,烟幕双手一举,转身离开了。


通天晓直截了当地告诉救护车,他很重要,大家需要他,这样的行为对他们所有人都不公平。他的语气中萦绕着把他们联结在一起的悲伤,提醒着他们所有人都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,悲伤的不只是救护车。


千斤顶显然是唯一一个没被安排活干的人,因为他整天跟着救护车,缠着他要能量块,围着他吐槽,把救护车烦得不行。


救护车躲进储藏室找到了片刻安宁,他觉得这似乎已经足够了。足以让他忘记那个梦了。


他几近释怀。


0o0o0


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,救护车咆哮着挪动着步伐,带着巨狰狞般的怒火,冲出了办公室。他重复了多少遍不要在走廊里赛车,他可不会再多修一辆超速跑车了。


烟幕可别又是你!


他破门而出,张嘴就要训斥,可外面没有赛车,只有聚成几堆的赛博坦人在兴奋地叽叽喳喳。


“怎么回事?” 他抓住离他最近的击倒问道,他八成是他今晚的专属保姆。


击倒拂开救护车的手,对着压根不存在的划痕皱起眉头。“火种源之井,” 他说着,凑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。“又开始运转了。”


不论他怎么努力压制,救护车的火种还是不由得迸发出希望。“你是说 ...... ?”


“新生体正在诞生。一赛分前开始的。” 击倒身旁的机子边说边兴奋地上蹿下跳。


“这是个好迹象,” 击倒说道,终于确信了自己的涂漆没有受损。“赛博坦正在愈合,或许普神已经原谅我们了。”


救护车后退了一步,两步。他的火种砰跳着,排风管颤动着。他不知该作何感想,害怕生出无谓的希望,可这并不能阻止他脚跟一蹬,瞬间变形。他猛踩油门,在大厅里狂奔,沿路的机子们惊慌地叫喊着,纷纷为他让路。


他狂飙了一个小时才赶到井边,他离井越近,胸中的火种就牵引得越剧烈。一种感觉萦绕在他芯尖,与那个梦是如此相近,他想要相信它,可过后的失望却又记忆犹新。


他来到井边时,这里已经挤满了各式的新老机子。火种源之井的产量远不及千百万年前,不过新生命的诞生还是值得庆贺的。


救护车穿过人群,寻找着熟悉的面孔和磁场。他的扫描仪全速运转,触碰着每一位新生的机子,希望能遇见一丝熟悉的火种。


他来到井边。新生体还在不断涌现,可没有一个是擎天柱,没有一个是奥利安派克斯。没有他熟悉机体的身影。现在,这股潮水减缓成了小股细流。也许这不再是一个持续的过程,只是一个阶段。救护车在芯中将这一观察搁置一旁,等以后再带给其他科学家探讨。


很久很久以后。


他还在寻找,仍在寻找,可他怎么也寻不见他想见的那个人。这口井只能带来新生,却不能带回已死之人。可他是擎天柱,他是十三


他不该受到凡人的法则约束。


这从一开始便是命定的结局。


救护车摇晃着头雕,双手紧握成拳。他的引擎咆哮着。不,钛师傅不可能是对的。


“那不仅仅是个梦。”


“当然不是了,” 救护车反驳道,发声器滋出静电。“我又不是老糊涂了。那是……”


他的话断在了半空,光学镜迅速放大。他的处理器终于赶上了胸中怒火,救护车转过身来,火种在底盘中激荡不停。他的目光落在了几步以外的新生机上——高大瘦削,底层镀铬,可他光学镜中的笑容是不会被认错的。他的机身上缀有红色和蓝色的亮点,但还不至于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擎天柱。


不过救护车知道这一定是他。他总能知道。


“奥——” 


一根手指按上了他的唇。“叫我小滚珠吧,” 他说,眼睛里闪烁着光芒。“让我的真实身份成为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,可以吗?”


救护车哽咽了一声。“当然了。” 他举起双手,想要拥抱,却又犹豫了。“你……真的在这吗?”


奥利安/小滚珠/擎天柱在救护车收回手之前抓住了他的手,将他拉进了自己怀里。“我在。”


“你会留下来吗?”


“我会尽力而为。”


这已经是奥利安能给予的最好承诺了。救护车把自己的头雕压在大型机的胸前,感受着聆听着他最熟悉火种的跃动,那是他最亲爱的朋友与伙伴,是他最珍爱的人。


“欢迎回来。” 他说。


奥利安的引擎在他身周哼鸣,手臂收紧了几分。“回家的感觉真好,” 他说。


是啊,救护车心想,回家真好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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